今天回家的路上脑子漫游到了品鉴情绪,又漫游到了折磨oc上,所以忍不住写写想法。
被我有意识地折磨的角色就一个:谢勒。
她从我脑海里诞生的时候应该是2021年。她诞生的动机和源头在那时候很简单,单纯是因为我喜欢疯子角色,喜欢那种破坏性很大的坏蛋。最初她只有形象和性格:那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炸弹狂,皮肤苍白,有着一口鲨鱼牙和阴郁的神情,总是咧嘴笑着,一个活脱脱的疯子。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半(右半)的身体全是爆炸留下的伤疤,这也包括半边脸,因此她的右耳右眼不太灵光。右手右腿自然不在话下。她纯黑过肩的头发会遮住她的右脸。她是个优秀的机械师(也许还因为当时我正对机器人迷恋着),尤其是炸弹制造师。在她专注于机械工作时,她会把头发扎起来。她桀骜,嚣张,危险,嘴毒,实用主义。
之后不清楚是22年还是23年,应该是22年,我初步给她整了一套笼统且套路的背景故事:有个不幸福的家,有在她个位数岁数时车祸死亡的父母,随后进入了暗地里贩卖器官的孤儿院。最好的朋友上手术台死亡的那一晚,院长决定炸毁这座孤儿院并归因于豆腐渣工程和煤气泄漏,谢勒深夜偷溜,找到了在手术台上,已经被开膛破肚的死去的好友,因为抱不动她本身,于是抱着她剩余的器官逃出了孤儿院,而且就在她踏出大门的下一刻,整栋建筑爆炸了。她毫发无伤,但因此对爆炸留下了深重的阴影。她后来在街头被一个机械师收留,几乎健康地长大到快要成年,然而那个机械师因为想要从自己一直为之工作的黑帮金盆洗手而被杀害了,杀害的方式是绑在他自己的屋里,引爆定时炸弹。谢勒无视迫近的倒计时冲进去救机械师,但只是被炸伤了右半身,机械师死亡。从此她不再逃避爆破而是狂热地迷恋爆破。我还针对这些情节预备制作手书,所选择的曲子歌词含义大致是天父无论如何呼唤都听不到你的声音,但因为缺乏计划和意志力不了了之。
再之后,我慢慢地试图把这段剧情添加细节、合理化。比如谢勒迷恋上爆破是为了找回掌控感。比如在她被炸伤后的几日,她因为烧伤严重,剧痛无比(就我所知的知识,这种痛几乎超越人类极限),无人照顾、发炎高烧,几近死去。虽然这些情节没有在其他有关谢勒的创作里起到什么作用,但这里展露了一个苗头,这是我马上想展开的。
我真的享受赋予角色苦难的感觉。但在一开始,我还没有因此感受多深,只是觉得哎,这样不错,刺激,好美好爽,还合理,管它呢反正就加了。再后来,直到最近,创作oc的欲望和脚步慢下来,我经常忍不住设想这样一种情景:在某个故事里(我给了她远超初版剧情里的那些苦难),她意外或者设法到达了某个空间,在那里,她和我的化身交流。我会告诉她我是这一切的创造者,她会质问她身上苦难的意义和源头,而我会果断地否认这些苦难的价值,否认承受这些苦难的意义,告诉她她绝对永远无法逃离我,我还会继续给你带来你无法拒绝的伤害,我是主宰的人,我是命运……诸如此类的话。这绝对会伤害到她,她可能会暴怒(显然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但她身上会少点刹车),怒极反笑,而我会感到更加愉悦。这就像我最近在某张画她的画下自己评论注释的内容:我会赋予你无穷无尽的苦难,并期待你把它施予众人。那是一种膨胀的、嚣张的、永无止息且无容拒绝的掌控、支配和藐视感。很爽!无论我的其他感受淡去得多快,我每次还是会因此感到隐隐心潮澎湃。当然这主要是没有与别人的角色联机游戏的时候。
当时在地铁上我好奇的是,这种情绪的来源很模糊,好像不明确属于我世界观里的哪个人类基本需求,比如自尊、存在证明和自我价值之类,许许多多的行为最终都能追溯到这两个东西上。支撑这种感受诞生的东西,核心并不是被看到。当然可能也有我身在此山中的缘故。而且,这不矛盾吗?在一开始我是抱着代入的想法去创造她的。我期待在做她的时候,能够利用和享受她身上不计后果的疯狂,在我设想的可控的环境里放肆无忌。后来我认识到,伤害和成为这两种行为的共存不矛盾,最核心的原因在于任何被作者创造出来的生命,其实也是作者自己,无论谁都无法逃脱这一点,因为一个精神结构无法拓印出自身并不存在的图形。想到这个,我就觉得这种关系很奇妙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把它和我时常产生的另一个体会联系了起来:我的脑子总是背着我运行一些我感受不到的东西,不止情绪。这严格意义上可能也不属于我直觉里潜意识的概念,因为我多少能察觉到它,每个人都应该有一点。我之前把它归因于,在我经常用逻辑整理和化解情绪的过程中,那类事物习惯性地淡出了感受域,但这从来不是消失,我知道我无法逃离我的真实感受,这种行为和压抑差别不大。我相对频繁复杂的梦也能印证,我有很多没在白天消化完成的内容。说回谢勒的身上,她难道就不像那些位于察觉之外的(主要是负面的)情绪的最终端口,或者至少是之一,一个载体?她在精神中指责我,是不是也像我面对收获的痛苦?我讥讽她的样子,很像我给我自己设立过的来自天上的假想敌?对于这段开头的问题,它的答案就是,这整个都是一套防卫机制?因为,当然了,她就是我。我设想的所有和我互动的意识都是我。针对那些痛苦的体验,这是一场漂亮的消化,我没有因为获得轻松而必须经历意识得到的痛苦,这简直是奇迹般的祝福。为此我可能要感谢她,更要,呃,感谢我自己?感谢我自己。我又想起了一个有趣的细节,在我呆在英国,情绪死稳最仿佛隐士的那段时间,她的存在感很低,我甚至一度有过把她丢进oc非关注区的想法。
一想到许多创作者也许就是这样,和自己密切关注的角色跳着身份成谜的永恒之舞,就感觉真是美味。
那就继续梳理oc吧,再往前是弥斯亚塔,其实原本叫梅斯亚塔,但名字太像菲亚梅塔就把梅字改掉了,弥字也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字。她的来源只是我玩Elona创建的角色(在手游),形象基本就是里面女性钢琴家的形象,一个像素小人,黑长直头发,紫黑色西装,胸前别着小花。游戏里,她是个矮小的丘陵人,但得益于钢琴家的职业,力气却大得异常,背着一架钢琴到处跑。我玩游戏的时候很喜欢揣着各种各样的乐器跑,哪怕手游的elona本身已经是纯粹的比战力骗钱游戏了。后来四处搜罗装备折腾外观,她就有了爪子般的星空质感蓝色翅膀,一样质感的水晶球和黑色大镰刀。后面我还搞到了正版电脑上的elona plus,创建了另一个角色就叫弥斯,但弥斯严格意义上没有变成oc。
没再那么集中地玩手游elona之后,弥斯亚塔就被我拎着加入了其它的一些故事。我干脆把她变成了地狱公务员,翅膀变成了黑色翅膀,性格是我偏好的很经典的一款,疲倦沉静,嘴毒嘲讽,实力强大。我忘了在哪个故事里她原本是人类,因为变成了天堂地狱人间中的哪几个移位还是合并时使用的生灵坐标之一,获得了特殊的生命形式,接近天使或是恶魔,拥有无尽寿命,在熬死了自己的哥哥以后变成了地狱公务员。她还加入了我胎死腹中的无限流小说大纲,是主角的一位很好的朋友,救过主角几次,也被救过。
弥斯亚塔相对来说是个比较平和的角色,但我就是挺喜欢她的。如果创作oc的人是厨子,那她的气质里飘着一丝淡淡的甜味。
简单提一下弥斯,我认为还是很有潜质变成oc的,只是缺乏具体的故事和深入的关注。形象上,他有松散包着脑袋的绿色头发,绷带穿插其间,身上穿着松垮的黑袍子,面色苍白如死人。没有性别,种族是机械神族(说实话,和丘陵人一样,这种体型比较极端的种族在我脑子里自动向正常的尺寸幻化),我大致把它理解为像赛博坦人那种的东西。roll出来的背景设定我大致记得是从某个实验室里逃出来的,性格恶劣喜欢过分逗弄别人,其他的忘了。我喜欢这种看似瘦弱实则力量强大的感觉。在我拿到黑暗神书以后(名字好像叫阿姆鲁特轰但我忘了,先自己起名叫黑暗神书)弥斯就一直在用黑暗神书。什么掉san我不知道啊,反正三个天神都召唤出来了,疯狂症状想拿我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醒过来的时候一般只剩满地血腥和狼藉了。大概是那种烂命一条,包括自己的命在内只要好用就往死里用的类型。